《八佰》海報。
英雄:上海灘江湖客
出處:影片《八佰》
首映:2020年8月21日
經(jīng)典臺詞:巴蜀商會滬江堂小輩刀子請愿,弟子從小就跑得快,愿意一試!
李九霄在影片《八佰》里演的“刀子”并不是傳統(tǒng)意義上的好人,卻用一次近乎悲壯的“沖橋”把“平民抗日精神”推到了極致。
“刀子”原是上海蘇州河南岸賭場的小混混,平時靠給蓉姐看場子混口飯吃。但當(dāng)北岸四行倉庫抗擊日寇的槍聲響起,他先是不屑,后被現(xiàn)場慘狀逐漸激怒,最終把“江湖義氣”升華為“民族大義”。那句“巴蜀商會滬江堂小輩刀子請愿,弟子從小就跑得快,愿意一試!”就是草根血性的爆發(fā)點。
影片用極簡符號完成角色弧光:刀子割破拇指、按下手印,一瞬間把“個人生死”與“國家存亡”綁在一起。沒有豪言壯語,只有一個動作,卻比任何口號更能體現(xiàn)“國人皆如此,倭寇何敢”的群像精神。
“刀子”請愿沖橋時,已經(jīng)把“江湖義氣”升華為“民族大義”。
導(dǎo)演管虎讓“刀子”完成了一個“不可能的任務(wù)”:懷抱電話線,孤身沖過日軍火力封鎖的蘇州河橋面。子彈打在身上,他仍踉蹌向前,直到用盡最后力氣將電話線成功扔到對岸指定地點后倒在血泊時,身體的方向仍朝著四行倉庫。這具躺在“天堂”(租界)與“地獄”(戰(zhàn)場)之間無人地帶的身體,已經(jīng)成為一個鮮明的符號,象征著當(dāng)時所有普通中國人跨越隔閡、為國獻身的可能性甚至是主動性。這個鏡頭也被觀眾稱為“南岸最鋒利的一把刀”。
李九霄賦予“刀子”的是一種“小人物的爆裂式覺醒”。他的轉(zhuǎn)變并非源于崇高的政治理想,而是最樸素的鄉(xiāng)土情結(jié)和人性覺醒的升華。他看到對岸軍人們?yōu)槭刈o象征著家鄉(xiāng)的“孤島倉庫”而舍生忘死,聽到京劇《長坂坡》中趙子龍孤身救主的唱詞,這些元素一點點催化了他內(nèi)心的“義”和“勇”。他的行動邏輯是江湖式的“知恩圖報”和“血性拼殺”,而非軍人的天職。他的犧牲沒有勛章,卻成為整部電影里“平民抗戰(zhàn)”最具沖擊力的注腳。他用一次“跑橋”完成了從一位袍哥“市井混混”到“民族脊梁”的身份逆襲,也讓《八佰》的群像敘事多了一抹粗糲卻滾燙的底色,所以有觀眾稱其為第801位壯士。
“刀子”用自己的死亡,喚醒了蘇州河兩岸更多“看客”的靈魂,李九霄用“于無聲處聽驚雷”的演技,讓這個戲份不多的角色牢牢釘在了觀眾的記憶里,成為了全片情感的“壓艙石”之一。在李九霄看來,“刀子”最后“跑橋”給孤軍送電話線的背后,代表的是中國底層老百姓對祖國被侵犯之后的一種壯烈態(tài)度,而“刀子”身上那種舍生取義的精神很令他感動,令他在拍攝“跑橋”那場戲時,“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和刀子合體的感覺”。
【對話】
“刀子”背后代表的是中國底層老百姓
新京報:《八佰》中很多人的名字都只是一個外號,像老葫蘆、端午、羊拐、老鐵、老算盤,包括你飾演的“刀子”,對于“刀子”這個名號你是怎么理解的?
李九霄:我覺得這個角色具有雙面性,有好有壞,就像一把刀子一樣,你可以拿它來削水果,可以拿它來救命,也可以用它來殺人,這也很符合“刀子”這個角色的世界觀。他在當(dāng)時上海租界里面就充當(dāng)一把刀的角色,用來威嚇大家,有可能刺傷好人,也有可能刺傷壞人,很多事情他無法左右,他只是一個工具。但是到了民族危亡的時刻,除了“刀子”之外,還有很多人愿意犧牲自己,去“跑橋”將電話線送到對岸,其實“刀子”背后代表的是中國底層老百姓對祖國被侵犯之后的一種態(tài)度。
新京報:“刀子”在蘇州河南岸給蓉姐(劉曉慶飾)開的賭場看場子,其實是相對安全的,本來可以不用以身涉險跑去送電話線。你給這個人物的動機是什么?
李九霄:我記得當(dāng)時想得其實很簡單,那場戲他靠著墻吸煙,覺得這橋有那么難跑嗎,死了那么多人?因為他在租界見過的生死太多了,死的那些人,有可能是他的仇家,有可能昨天還跟他打了一架,或者還欠著他錢。他只是覺得“跑橋”這個事兒,怎么就跑不過去呢。本身他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,有一種血性,這個橋我跑過去了,就打敗了你們這些殖民者,還有日本鬼子,我要爭這一口氣,袍哥的這口氣不能丟,有可能也是這口氣支撐著他在上海租界每天活下去。
新京報:“刀子”在片中戲份不多,你拿到劇本之后,是怎么豐富這個角色的?有沒有做人物小傳?
李九霄:我記得當(dāng)時劇本好像是就給了8頁紙,我看完以后就哭了,因為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個壞人,后來他舍生取義那一段就讓我很感動。劇本其實就是一個比較客觀的文字?jǐn)⑹?,他干了一些什么事兒,比如前面阻擋老百姓過橋,中間又開始不讓楊惠敏進賭場,最后又舍生取義去“跑橋”。他的人物線你捋下來以后,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想象和豐富,所以有很多東西,包括抽煙的細節(jié),是整體部門設(shè)計出來的。
在飾演“刀子”的李九霄看來,這個角色去“跑橋”將電話線送到對岸,背后代表的是中國底層老百姓對祖國被侵犯之后的一種態(tài)度。
新京報:“跑橋”那場戲,當(dāng)時和導(dǎo)演、攝影師怎么商量的?有排練嗎?
李九霄:我們排練了一天,跑了七八遍,我身上和橋上都有很多爆破點,要配合攝影師,把位置跑準(zhǔn)確了,還得一氣呵成把臺詞說明白。我還記得我拿帽子充當(dāng)人頭來晃狙擊手,這是我和狙擊手的一個博弈,這些都得排練。其實第一天排練完,我以為是實拍,跑完以后摔了一身傷,終于過了,然后管虎導(dǎo)演走過來,對我說了一句:九霄,不錯,明天實拍,加油。我才知道明天是真正的開始。第二天也是拍了七八條。我記得我每一條躺在地上,在水的倒影里邊,我看到四行倉庫的影子,看到天空的影子,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和“刀子”合體的感覺。
新京報:“刀子”這個角色雖然戲份不多,但是有很多網(wǎng)友說他是第八百零一位壯士,特別出彩,這個角色對你來說有什么意義?
李九霄:作為演員來說,這個角色對我是非常有意義的,讓我對電影有一種認(rèn)識上的提高。以前拍電影更多的是想著去設(shè)計什么,“刀子”讓我有一種新的認(rèn)識,就是設(shè)計在前面,但是更高于設(shè)計的是你在現(xiàn)場的感受。還是很感謝管虎導(dǎo)演給我這么一次機會,給我造出來了一個電影夢,把我心里的感受,自然而然地呈現(xiàn)出來。雖然過程很痛苦,但是很爽。
新京報:《八佰》上映之后,很多觀眾更多地了解了這段歷史,也紛紛去四行倉庫紀(jì)念館參觀,對你來說,這部作品對于現(xiàn)在的觀眾最想傳遞什么樣的信息?
李九霄:我覺得無論什么時候,我相信中國人都是有血性的,這部電影告訴大家中國人有不服輸?shù)囊豢跉狻?/p>
新京報記者 滕朝
編輯 黃嘉齡
校對 劉軍